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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慶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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慶州並不是很遠,我們踏進慶州分舵的時候,這邊負責的姓許的舵主就已經迎了出來,口裏叫道:“喬老弟,還好你來了,武不貴來了幾次了都沒有你的消息,都快急瘋了。還有幫主有令,讓你速速回到信陽總舵。“

看來是個急性子,說完了,才發現喬峰身後跟著一個我,突然一楞。才問道:“這一位是……?“那個許舵主那樣子傻楞楞的好笑極了。不過看在喬峰的面子上,我忍住笑,回答道:”許舵主有禮了,敝姓李,江湖上朋友擡舉我,送了個九天神女的外號,您就稱呼我李九天就好了。“

那個許舵主又是一楞,明明沒聽過這個外號,但是總歸是喬峰帶過來的朋友,還是給面子的拱手說道:”久仰久仰。“

這下我沒繃住,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,一句”久仰久仰“也沒說完全。喬峰無奈道:”許大哥別在意,阿蘿她就是淘氣。“雖然沒有親近的動作,但是這種語氣已經是十分的親呢。那位許舵主雖然是個急性子,卻是聰明人,這哪裏看不明白的,高興地說:”原來是弟妹。“又說:“老弟你什麽時候大婚的,怎麽沒叫兄弟喝杯喜酒“;

我沒有答話,只是那眼睛睞喬峰。喬峰雙耳微紅,說道:”許大哥,別取笑了小弟了,我正想著回到信陽,稟明幫主,才好辦大婚。”

未有婚約之前,我通常都是都是按照阿蘿原來的套路,盛裝打扮,艷光襲人,頭上的發髻也是梳高椎髻,牡丹頭之類的華貴婦人發髻。後來幾經窘迫,自己也沒有巧手給自己梳妝,也沒心情買漂亮的發簪,就開始走簡約路線,頭上只帶了一個巾幗,又不喜歡時下寬大似冠,高聳顯眼的那種,自己改良了一番,倒是宜男宜女,更加分辨不出是否是在室女,倒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煩。

這邊正說著話,門口突然一聲喧嘩,只看見一個背著五個袋子的丐幫弟子,急沖沖的走了進來,向著許舵主和喬峰見禮,又說道:“抓著了兩個細作,只是無論如何不肯開口。”說著就把我們引到了一個柴房,看來是專門囚禁審訊用的。這裏到沒有什麽高級的審訊裝備,只有幾根木樁子和木凳子,只見兩個人被綁在上面,其中一個已經被打的渾身是血,另外一個神情狼狽,倒是沒有明顯的傷痕。兩個人身上倒是沒有明顯的西夏武士的裝飾。

喬峰問道:“身上搜到了什麽?”

那個五袋弟子拿出一個小的銀牌。上面正面刻著一個梁字,背後也刻著一個字,看起來大約是西夏文字的梁字。說道:“這兩個人形跡可疑,如今大戰開打了,那裏有什麽商戶敢走趟子。偏偏這兩個人說要道慶州和岐州買皮貨。兄弟們看著這兩個人形跡可疑,夜裏一探,居然打了起來,還是個練家子的。兄弟們不敢放過,下了狠力氣才抓了過來。沒想到怎麽拷打,都不說實話,但是這兩個人身上的銀牌子做不了假。”

看來也沒有抓錯人。我看喬峰愁眉不展,突然想到了個辦法,說到:“不如交給我試試。”說著就讓人去拿一些水過來。

我的辦法其實不值一提,就是跟著童姥學的生死符。在林中的這幾日和後來路上這幾日裏,我已經把天山六陽掌練到純熟。但是終究害怕會出錯,一直不敢給喬峰解生死符。如今正好有這兩個人,我先試試手。

我輕聲給喬峰解釋了一下,又說:“我也是想有些把握才給你解開這個生死符,正好這兩個人,中了生死符之後,說不定熬不住,就把秘密吐露出來,也算是一舉兩得的事情。”喬峰沒有遲疑,立刻給我清了場。

我在手上灑了一些水,倒運內力,凝結成冰,想那兩個人的要穴射去。只聽得“啊啊”幾聲,這兩個人已經中了生死符。只過了片刻的功夫,這兩個人已經熬不住,在地上打起滾來。一開始還不住的咒罵,後來實在熬不住就開始求饒。

我的目的並不是折磨這些人,就讓許舵主來審問這兩個人。果然,沒有多久,他們自己就熬不住了,求死又死不掉,活著有疼痛難熬,只要能夠解脫,還有什麽不能說的。斷斷續續的把他們要探看的地方全都說了出來。

許舵主在此地盤踞多年,對於這裏的地形十分的熟悉。根據那兩個人的說辭,這兩個人目標就是慶州和渭州。逆向反推,大概可以猜到梁氏的意圖。

時宋軍五路伐夏,第一路出出熙河路進發,第二路出鄜延軍,第三路出環慶路,第四路出涇原路,第五路出河東路。這第三路,就是從慶州出。慶州作為這一路的大後方,主管著糧草的供應。而渭州則是鄜延路的大後方。這兩個人不在行軍路上看兵力布置,而是到後方來,勘探的就是糧草供應路線。

這兩個人品階不高,但是這個意圖卻是重大。許舵主和喬峰在此經營多年,一下子就明白了梁軍意圖。許舵主臉色一變,立刻吩咐道:“速去通知時副帥。”有正色向我道謝說道:“多謝弟妹,如果不是弟妹幫忙,提前窺探的敵人的意圖,不知道有多少大軍會中了敵人的圈套。”

人家一口一個弟妹,我也不能不識擡舉,笑道:“大家一家人,許大哥不要客氣,再說,我本來就和梁氏有仇,也算是幫自己,許大哥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
我看著還在地上打滾的那兩個人說道:“這兩個人就請給我處置吧。”許舵主一擡手,示意道:“請便。”

我於是上前,想了想之前運用的法門,在這兩個人身上,輕輕的拍了幾下,用天山六陽掌的純陽之力,將生死符化去。那兩個人登時眼神清明起來,一陣狂喜,只不過轉瞬間,又面若死灰。相對凝視片刻,都咬牙自盡了。

許舵主倒是嘆息道:“枉費了弟妹的一片好心。”

“許大哥不用可惜,這兩個人之前不肯吐露秘密,但是受盡折磨卻仍舊不肯尋死,那是因為只有秘密不暴露,就算他們任務失敗,還是有活命的機會。但是此刻,他們已經全盤托出,回到梁軍也沒有活路,恐怕還要連累家小,還不如就地自盡,希望梁軍看在殉職的份上,不會再追究。“我並不可惜:”如此也好。起碼他們不是被我折磨死的。”

又問明了喬峰中生死符的穴位,躊躇了兩日,終於下決心要試一下。倒是喬峰無所謂,寬慰道:“還有大半年的時間,阿蘿何必著急,到把自己弄得不安生。”我這個是醫者不自醫,明明已經有了十分的把握,卻不敢下手,主要還是心理問題,緊張的。

因為這個事情,我們把去信陽的時間又推後了一些。這時候戰事緊張,許舵主巴不得喬峰多住幾日,好有個得力的主事人。

又過了一日,許舵主找了過來:“還有件事希望弟妹能夠用幫忙。之前我們預料的果然不錯,夏軍派人來劫糧草。慶州這邊因為之前時副帥有所準備,渭州也及時收到消息,敵人大概知道防備森嚴,並沒有下手,只是軍報傳來,河東路那邊,夏軍已經得手了,我這邊已經派了兄弟趕去夏州護送糧草,只是這樣一來,慶州這邊守備空虛,就怕敵人調虎離山,還請弟妹和喬老弟幫忙坐鎮。”

我奇怪的問:“喬峰應了你,我自然跟他一起,許大哥為何還來問我?”

許舵主也是不解:“喬老弟自己不用說,一口應了,只是話裏話外,怕弟妹不容易,不想讓弟妹幫忙。但是我覺著弟妹武藝高強,又擔心喬老弟一人獨木難支,就想來問下弟妹,有什麽難處,我們幫著參詳參詳,如果弟妹肯幫忙,哥哥我走的也放心一些。畢竟這次,我們把大部分兄弟都派了過去。”

我想了想,滿口應了,又悄悄的問喬峰:“你為啥不讓我跟著你一起?”

“阿蘿,如果這次來的是一品堂的人還好,如果是你們李家的暗衛,豈不是讓你難做。”喬峰道:“但是我作為丐幫的弟子,這件事情不能不管。”

“你傻啊,人都說出嫁從夫,我當然是跟著你了。”我白了他一眼:“如果是李家的暗衛,那更好了,我就把他們唬走,就行了。一品堂的人就更不用顧忌了。”我怕他多想,補充道:“我跟你說實話吧,這場大戰,其實沒有贏家,趙氏自己的事情一堆,就算贏了戰爭,也統治不了這片土地,還是要靠李氏。李氏不穩,梁氏獨大,經此一戰,這種格局就會改變,還是對李氏有利,所以我根本不擔心。其實這場戰爭到了最後,無非是誰的談判籌碼多一些,是誰向誰拿多少貢的事情。說到底,機遇雖好,趙頊還是著急了一些。如果變法能夠穩定下來,發展個幾十二十年,還用說西夏,連遼國都不一定是對手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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